Steve感觉自己的尴尬症都要犯了。
如果说跟大家一起来看电影的话，看到比较糟糕的剧情时起码还能掩藏住自己的罪恶感，有笑点的地方还能和大家一起笑笑，但是……
“……为什么观影厅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啊！！！！”Steve觉得今天是自己史上最抓狂的一天。
“怎么了，我觉得挺好的呀。”Tony一脸笑眯眯地嚼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甜甜圈，“本大爷那么有钱干嘛非要花钱去别的影院呢？当然是来自己承包的私人影院啦。”Steve仿佛看到了Tony满脸写着“大爷我有钱任性”，表示土豪的万丈光芒即将闪瞎他的双眼。
“而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，干一些事情也方便多啊，比如……”
“停停停打住打住不要再说了！！我知道了！！”Steve满头大汗的止住Tony的话，再让你说就要混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啊！！看着Steve一脸紧张地表情，Tony脸上玩笑的意味更浓。
当Steve身心俱疲地坐下来想要安静地看看电影是，突然发现了片头猛然出现的“斯塔克公司出品”的字样……
……Tony，你赢了。
听完Bucky的讲述，众人陷入了沉寂。
“我有些不懂了，”Bruce缓缓抬起了头，扯开了一丝阴沉的笑意，“就是因为像母爱泛滥一样对你的保护欲，让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去伤害Tony？他不知道Tony没有了盔甲，也许连他的一拳都挡不下么。”Bruce的脸色有些吓人，仿佛在下一秒就可以成为Hulk，濒临失控。
“Bruce你先冷静一下，”Natasha拍了拍Bruce的肩膀，“我也觉得这件事Cap做得有些过了，我很难想象Tony怎么做到忍受了如此的痛苦还能最终原谅他。”
“该死，在监狱的时候我还狠狠地嘲讽了Tony。”Sam锤了锤桌子，咬了咬牙，脸上满含愧疚。
“我也是……”Clint同时低下了头。
“……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，一切都是因为我导致的，我也曾想向Stark道歉，但他似乎并不想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”看到众人的情绪都有些愤怒，Bucky有些慌乱，脸上难掩歉疚的神色。
他不是不想，是根本不能。
“Bucky，这件事也不能怪你，毕竟也是被局面所迫。”Bruce深吸了一口气，压制住了有些暴动的内心，“但Cap还真得好好说一下……”
“Tony这个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“什么都不说，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，真以为我们看不出他才是最受伤的那个么。”
一下，两下。
盾牌划破空气携带着锐利的风声，就这么重重地摔在那一片荧蓝之中，碎屑四溅，也同时贯穿了Steve的心脏。
每一次的落下的重音，都在他耳边炸响，挥之不去，如同梦魇一般让人崩溃。
快停下来啊……
“砰！”
快停下来啊……
“砰！”
快停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Tony推开了复仇者联盟总部的大门，看见了一道身影。
一切还是那么熟悉，他记得那一次也是有这么一道光，铺洒在男子金黄色的干练短发上，男子如同极光般深邃的钴蓝眼眸波光粼粼，精致的面庞擎着一丝柔和的微笑，尽管穿着老旧款式的皮夹克与长裤，但依旧透露出俊朗的气息。
还是那么的迷人。
可庆幸的是，他终于对这一切可以无动于衷了。
Steve注视着面前的男子，还是那副模样，乱糟糟的头发，乱糟糟的胡子，沾着灰尘的衬衫。
不同的是，他脸上有着淤青，有些愈合的血痕依稀可见，原本棕褐色的发色里有着白色的杂质。
Steve望向了那双眸子，那是一泉焦糖色泽的湖泊。
难以言表的冰冷。
“Tony……”刚出口的名字发音得有些晦涩，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喊过了呢？
“请称呼我，Mr.Stark。”Tony推了推墨镜，冷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，“不好意思，复仇者联盟总部不欢迎外人，请你离开。”说完，Tony便要强行关上了大门。
“Tony！！等等！！”Steve猛然将要关闭的大门撑开，神色有些慌张。感到关上大门的手臂受到了些阻力，Tony有些厌烦的抬起头，对着Steve扯开了一丝冷笑。
“我说，请你离开。”
Steve似乎听到了Mark来自风中的急啸声。
“不……Tony你听我说……！！”Steve被Tony笑意的寒冷给颤了颤，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，“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，对不起Tony，都是我的错……！！”他想伸手，伸手抚摸他的脸颊，他的伤口，问问他，还疼不疼。
手将要触及肌肤的那一刻，男人双眸在一瞬间却弥漫着恐惧，他下意识地挡住了头，慌张地跌跌撞撞地向后倒退，最后没有退路的撞在了玻璃门上。
Steve的手停滞了，他捕捉到了Tony眼神中的危机感，一模一样，就像那一天他的盾牌君临在Tony面前的上空，然后毫无征兆地下坠。
感觉心脏在撕裂。
空气凝滞了良久，Tony挪开了挡住头的双手，泛红的眼眶让Steve顿时愣住。
一股热流从眼中泻下，没有任何的阻挡，就这么任它随意而去。
“Tony，你怎么了……不要哭……”Steve心疼地想为Tony抹去泪水，但手刚刚伸出却又犹豫地停住了。不曾想Tony硬生生地将Steve的手扯过，就这么让它捧住自己的脸颊，热流贯穿了Steve的指间。
Tony在热泪中绽开了一丝灿烂的笑意，让人心惊。
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……”
“时间错了，”
“地点错了，”
“遇见的人也错了。”
“我知道一切都是错的。”
“你摸摸这个反应堆，上面的伤痕都是拜你所赐。”
“我们本该相安无事。”
“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无数的记忆从脑海中不止地喷涌而出，Steve在疯狂的颤抖。
他为什么那么傻。
为什么会亲自去伤害他，去伤害那个自己用尽一切来守护的人呢。
他曾经一度以为永远回不去了。
再也没有那道金红，再也没有那双焦糖色的眼神，没有怀中那让人宠溺的温暖。
没有了全世界。
在瓦坎达的无数个日夜，脑中挥之不去的身影，伴着无法掩饰的思念。
他想回去，想再抱一抱他。
他希冀一切可以回到当初，有拌嘴，有吵闹，面对威胁时可以齐心协力。
可他知道，这不可能。
从盾牌下落的那一瞬间开始，他们之间就结束了。
“美国队长，对于你和钢铁侠现在的状况，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么？”
“我……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。”
“希望他一切都好。”
“Bucky，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哪里？”
“复仇者联盟总部。”
“……真的没关系么？你们？”
“我想他了。”
“真的很想。”
“我知道他不会原谅我，但那都不重要了。”
“只要能看看他，就足够了。”
直到了什么时候，他终于再次拥有他。
这次，他再也不想放手。
一只手悄然握住了他，那掌间的温暖让Steve有些愣住了。他看向一旁，Tony眼睛直视着前方，依旧在专心致志的看电影，似乎电影里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对他造成影响，只是握住Steve的手越发的用力。
Steve的嘴角突然涌出了笑意，温柔地让人想哭。
自己在担心什么呢。
现在这样，就足够了啊。